世界“慰安妇”纪念日：不忘伤痛，铭记历史

　　8月14日是第五个世界“慰安妇”纪念日，一部反映日军“慰安妇”幸存者生存状态的纪录电影《二十二》今天也在全国正式公映。

　　1937年至1945年，至少20万中国女性被强征为“慰安妇”。片名《二十二》，取自于纪录片拍摄时公开身份的“慰安妇”幸存者人数——2014年，22位幸存者。那段沉痛的历史距今已七十余年，当年的受害者都已老去，也在逝去。就在影片公映前的8月12日，老人中又有一位离世，老人叫黄有良，享年90岁，没有等到道歉和赔偿，没有等到历史的公正。

　　这样的离去似乎是一种隐喻。预告片片尾，幸存老人的名字中很多被打上方框，这些老人已经离世。2014年的二月份，山西盂县的陈林桃、张改香两位老人默默走了，而《二十二》就以茫茫雪野中的这场葬礼结尾。“《二十二》的最后我们选择用一场葬礼来作为结束，因为每个人都会走到这一步，她们的离开给了我某种启示，当时我正要开始拍摄《二十二》，她们就走了，如果我们再不看她们一眼，她们就像被一场雪覆盖的山野，默默隐去。”《二十二》的导演郭柯说。

　　《二十二》在叙事上是克制的。没有主观的情绪，没有可以的煽情，没有商业电影的套路。毕竟是揭开至痛的伤疤，因此老人们选择说或不说，都尊重她们的意愿。感受很深的一点，是老人们在被问及这段记忆时，或平静摆手，或悲泣不已，在谈及生活时，却露出最纯真的笑容。正如一位网友所说，“真正的勇者是饱受磨难后还能笑看生命的人。低到地狱里，再开出洁白无瑕的花。”也有很多人评价：“影片很平静，内心却波涛汹涌。奶奶其实过得很好，不是物质上，而是她们的精神世界。她们受尽苦难却依然待人宽厚。”“ 影片中有一句：这个世界这么美，吃什么野食也要活下来看看。立刻泪目。遗忘是人的本性，我们要做的就是去铭记。”

　　历史的见证者会老去，历史的亲历者会老去，但历史的证据不会淹没，也不应被淹没。今天，该如何对待战争记忆，正是年青一代迫切需要面对的命题。身处和平年代、隔着七十余年的漫长时光，通过纪录片、电影去触摸战争伤痕，去铭记历史教训，去思考如何捍卫和平，也许是无奈又必须的一种途径。纪录伤痛也是铭记历史。韩国去年上映的电影《鬼乡》、今年的《军舰岛》，都创造了电影票房纪录。这一题材的纪录片在中国登陆院线，本身也正是宣示中国人不忘伤痛、铭记历史的坚强决心。

　　有人说，追溯战争责任就是一场与时间的漫长赛跑。对背负战争罪名的日本人来说，他们将战争的真相当做“历史的包袱”，不予承认，不想下一代人继续背负。如今“慰安妇”幸存者只剩下14位老人，平均年龄已过91岁。她们也终将会像那些有过苦难经历的同胞姐妹一样逝去，这也是日本右翼及其拥趸的狭隘想法：当历史的“活的见证”消失，战争罪行和责任也将一道烟消云散。他们一厢情愿地以为，要等的只是时间。

　　然而时间，也是我们抵抗遗忘的强大武器。这是一场跨越时间的追偿，不会随着见证人的消逝而停止，恰恰相反，从造“慰安妇”博物馆、推动“慰安妇”申报世界记忆遗产，到坚持民间索赔、捍卫历史真相、争取国际正义，这力量应日益强大，这信念应历久弥坚。一天不谢罪，一天不赔偿，这笔滔天血债的追讨就一天不会结束，世世代代不会终结，也是永远悬在日本国家良知上的利刃，别妄想时间会予以拔除。

　　纪录片中，韦绍兰老人唱了一首歌，叫做《九重山》。“日头出来点点红……只愁命短不愁穷……”诉说着日常琐屑的点点，平静的歌声在群山间回荡，让人不禁想问，如果没有战争，如果没有那些伤痛的降临，她的生活，她们的生活，会是什么样？一位网友留言：《战狼2》是热血，《二十二》是屈辱，愿强国不再有民哀。历史不能重来，我们能做到的是，让历史不再重蹈覆辙。而我们每一个人，我们的选择，我们的态度，我们的铭记，我们的坚持，都是确保历史不再重演的重要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