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界永定区南庄坪办事处在其辖区内挂出标语:“要过年了,重金收购抢劫抢夺犯,每个3000元!”“入室盗窃犯,每个2000元,限本地区捕获,货到立即付款!”此事一经曝光,就引来争议不断,有人认为是将治安管理当儿戏、缺乏严肃性;也有人认为很有创意,诙谐大方;法学专家则认为用“收购”等字眼不是文明法治社会的表现,至少是对人基本权益的藐视。(红网2月8日)
无疑,同“拦路抢夺,当场击毙”比较,将犯罪嫌疑人比作“货”进行“收购”有着同样的暴力诉求,但从众多网友支持标语的创意来看,“雷人”标语有着较为深厚的民意基础。这当然是因为近年来抢劫抢夺、入室盗窃已成为社会治安一大顽症,时刻在影响着民众的安全感。同时,不能否认的是,标语本身的幽默味道更容易让民众喜欢并接受。我无意为南庄坪办事处说话,只是,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到,政府实施行政行为时,为了达到更明显的效果,为什么就不能幽默一把?
中国的标语、口号一直为公众所诟病,其中,除居高临下、呆板、冷漠、强硬外,更有的充满暴力色彩。温情提示、幽默说服的很少见。近年来,温情提示的标语开始多了起来,比如,公园草坪里,“小草正在生长,请勿打扰”,这就比“严禁践踏草坪,违者罚款”富有人情味。再比如,“光缆没有铜,偷了要判刑”,不仅告诉偷盗者,盗割光缆卖不了钱,还要坐牢的。这些温情提示中其实都有幽默的成分。南庄坪办事处“收购”犯罪嫌疑人的标语,尽管有着明显的人格歧视,但其宣传和鼓动效果却极为明显,容易入脑入心。
幽默是一种高超的艺术,幽默应该无处不在,民间语言可以幽默,政府公文、口号、标语也可幽默。我在一本书里看到某国(记不清具体国家了)交通管理部门提示安全行车的标语,大意是:车速在多少多少公里内,你可观赏独具特色的市区建筑,车速在多少多少公里内,你可领略沿途美丽的风景,车速上了多少多少,本市最好的医院等着你,车速再上多少多少本市殡仪馆将竭诚为你服务。这则标语极具幽默、温情,却又有着强烈的警示意义。本该严肃的交通管制,在外国人那里是一种另类表达。
如果,南庄坪办事处将“收购”、“货”、“付款”等字眼换掉,去除人格歧视,大概就有了同那则外国交通管理异曲同工之妙。可惜的是,他们幽默的愿望强烈,幽默的艺术欠缺,但这并不意味着政府不能幽默,很多时候,政府幽默一把比板着面孔说话效果要好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