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招生本来就是一个公众关注热点,于是倘若平生个什么新闻,必定会产生“热火朝天”之效果。比如近来的:抢生源“口水战”;著名高校的“自吹”,名校为掐尖而掐架,等等。但是,当公众从媒体上获知这样一件连着一件的怪事,一笑之后,更多地是摇头叹息:现在的大学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——大学信任危机,越来越令善良的人们担忧。
诚然,说“大学信任危机”,并不仅仅是今年高考招生发生的“几件事”才有。我们只要冷静想一想,或者认真梳理一下中国内地大学这些年的“表现”,就不难发现“大学信任危机”的不断攀升。比如,教育品质的下降、沦落。值得讨论的是,这种信任危机说明了什么?
首先,说明了我们对大学的管理存在着缺失和缺力。举个眼下的例子。连续几天沸沸扬扬的复旦大学和交通大学抢生源“口水战”,突然双方“住嘴”了。何故?新闻报道说是“接到上级的通知,要求双方不要再为此事公开争执了”。你看,只要有人管,一定能管住。再从这个事延伸开来。现在我们的大学有没有人管呢?理论上肯定是有的。那些个教育行政部门,如教育部、教育厅就是负有管理大学的主责。但是,在实际工作中,这些“管”或缺失,或缺力——不敢管或不愿管兼而有之。
也许一些人不承认这样的现实:现在的教育行政管理部门对大学的管理确实有为难之处。不是在喊“去行政化”吗?不是在强调“大学自主权”吗?我觉得,这些“改革”探索是可以进行的,但是,定位、界定在哪里,其实是很模糊。比如说“去行政化”,怎么个“去”法。是否“校领导取消行政级别”“校行政领导不参加学术委员会”,甚或“扩大高校自主权”就算是“去行政化”了?概念是很不清楚的。而一些不确定的“舆论”,又往往导致管理者的无所适从——管也不好,不管也不好。
其次,说明现在这支高校师资队伍存在着素质严重参差不齐,甚至堕落加剧的问题。我为什么用“严重”,因为“参差不齐”是正常的,但“严重”就成问题了;为什么说“加剧”,因为有“堕落”并不奇怪,但“加剧”就令人担忧了。高校是教书育人的“高级家园”。这支师资队伍理应为人师表,但看看校园里的被称为老师的人中,起个什么表率作用?举个例子,当今高校有几家不是把钱放在第一位?大学向学生收取高额学费,高等教育逐利化的热情和能力,总是远远高于并压倒其提升教学质量、捍卫大学公益性的热情和能力。一些大学教授整天在校外“赚钱”,抄股票,做房产,开“研究所”办“咨询公司”,学术论文抄袭之风已经司空见惯。中国青年报此前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,34.7%的受访者表示“后悔上大学”,其中51.5%的人认为,自己在大学里“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”。就在我写这篇文时,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听到报道:广西技术职业学院1000名大二学生,被学校骗去做深圳大运会志愿者。志愿者这本是大学生欢迎的事。可是,其实是做“志愿工作者”——替深圳地铁保安公司打工(前后要半年),并不是到大运会上做志愿者。公司付每位学生的月报酬是1600元,但被学院扣下,只给学生每月800元生活费。学生们对此有质疑,院长却学生说:“学院从中得到几百万元,就算是你们对大学的贡献,难道不应当吗?”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大学,这样的老师!
“大学信任危机”说明的问题并不复杂。一则就是国家没有管好它。国家机器就是统治机器,国家对目下大学缺的就是适应新条件下的一套行之有效的“统治”方式;二则大学教师自身素质出了问题——大学老师不像个老师,老百姓就是这样认为的。
如何破解大学面临着公众的信任危机,当然关键还得靠“国家”。